大灰狼阿洛伊修斯

[美国]西德尼·戴维斯

丢失的肉冻

有一天早晨,大灰狼阿洛伊修斯坐在厨房里使劲地想啊想,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那最后一罐肉冻到哪儿去了。这时候,他听见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吱——吱,喳——喳!”

“我的天哪!这么大的喧闹声,我怎么能思考啊!”他边想边往门口跑去。他抬头一看,在一棵大橡树枝头,坐着一只大胖知更鸟。

“闭嘴!别吵了!”阿洛伊修斯咆哮着说,“我正在思考重要的事情,快走,嘘!”

大胖知更鸟继续歌唱。

“哼,”阿洛伊修斯说,“我知道该怎样把你轰走。”他捡起一根木棍朝知更鸟扔去。

可是,那只大胖知更鸟唱得更欢了。

“好吧,”阿洛伊修斯说,“既然你不肯安静下来,那我就摇晃你坐着的树枝。”阿洛伊修斯跑进屋子,拿出一根长长的钓鱼竿。他把鱼竿高高举起,一下子就打中了那只鸟儿坐着的树枝。

“吱——喳”,受惊的鸟儿叫着飞走了。

“哈哈,”阿洛伊修斯说,“我就知道我能把你轰走。”

这时候,阿洛伊修斯发现树叶深处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这是一个鸟窝。“吱一吱”,里边有什么东西还在叫着。

“噢,老天爷!”阿洛伊修斯心想,“我真不知道那只鸟儿当妈妈了!”他放下渔竿,爬到树上,朝鸟窝里看看,里面有三只小鸟。

难道你们不冷吗?“阿洛伊修斯看到小鸟还没长出羽毛就问道。

“你在问谁?是问我吗?”下面传来一个声音,阿洛伊修斯低头一看,原来是他的狼朋友塞缪尔。

“你在树上千什么呢?”塞缪尔问。

“这儿有三个鸟宝宝呢。”

“让我瞧瞧。”塞缪尔说着也爬上了那棵树。

“它们长得还不错,对吧?”阿洛伊修斯问。

“可怜的小东西,”塞缪尔说,“又冷又饿,还没有妈妈。”

“用不着可怜他们,”阿洛伊修斯说,“我会照顾他们的。”

“你怎么照顾他们呢?你又不能张开温暖的翅膀,让他们缩在你的羽毛里。再说,你要是坐在鸟窝里,非把鸟窝压烂不可。”

“没有翅膀可不是我的错,”阿洛伊修斯说,“可是我知道我该做些什么。我守在这儿给他们盖上手绢,而你呢,去给他们找几条小虫吃。”

“啊,不!”塞缪尔急忙说,“你总是挑选轻松的工作,把艰苦的任务留给我,我可不知道到哪儿去找小虫。”

“那好吧!”阿洛伊修斯从树上滑下来,蹦蹦跳跳地上了路,朝母狼旺达家跑去。旺达正在烤馅饼。

“你知道在哪儿能找到小虫吗?”阿洛伊修斯一边说,一边用眼睛盯着馅饼。

“不,我不知道,”旺达生气地说,“请原谅,我得先烤馅饼。”

阿洛伊修斯走出房门,翻起一块大石头,发现下面有一条又白又胖的毛毛虫。他把小虫放在衣袋里,接着,他找了一根小棍,在潮湿的土地上挖了个小洞,又找到了两条肥胖的蚯蚓。“噢,太棒了!”他心里想,“小鸟们可以饱饱地吃顿午餐了。”

“你早该回来了,”塞缪尔怒吼着说,他还蹲在那根树枝上。“我可给他们盖烦了,他们总是扭来扭去的。”

“别激动,”阿洛伊修斯说,“这儿有三条小虫,你喂喂他们吧,我还得到旺达家去一趟,问问她能不能给鸟宝宝织几件小毛衣。”

“不,你不能再去了,”塞缪尔一边怒叫,一边从树上爬下来,“我在这儿待够了,我到旺达家去,你在这儿喂他们,给他们盖手绢吧!”

塞缪尔来到了旺达家,旺达正把刚烤好的馅饼放在桌子上晾凉

“下午好!”塞缪尔一边用鼻子闻着馅饼的香味,一边礼貌地说,“请问,您是否能给三只小鸟织三件小毛衣?”

“你真是傻瓜!”旺达说,“我从来来没见过像你和阿洛伊修斯这样的傻瓜!你们俩究竟在搞些个什么名堂?”

大灰狼阿洛伊修斯

塞缪尔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遍。

“噢,天哪!”旺达说,“难道你们不知道,只要你们离开那个鸟窝,那鸟妈妈就会回来吗?”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一边用围裙擦着眼,一边说:“我从来没有想到你和阿洛伊修斯还会给树上的小鸟当保姆,快让他走开吧,好让可怜的鸟妈妈回来照看她的家。”“还有你,塞缪尔,”她接着说,“把这块馅饼拿着,告诉阿洛伊修斯,要是他不立刻下来,你就把馅饼全吃掉!”

当阿洛伊修斯从枫树上往下看,看见塞缪尔拿着馅饼走过来,他又想起了肉冻。忽然,他想起来了,那最后一罐肉冻就在他的肚子里,他几天前就把它吃了。

床单斗篷

万圣节到了。阿洛伊修斯焦急地盼望太阳快点下山。他和塞缪尔刚去过商店,现在正朝家走。塞缪尔在商店里买了许多苹果和糖,准备晚上招待客人。阿洛伊修斯多想吃这些糖果啊。塞缪尔抱着一个大纸口袋,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糖果。

走出商店的时候,阿洛伊修斯对塞缪尔说:“我很愿意替你拿这个纸包。”

“哼,你以为我是个大傻瓜吗?”塞缪尔叫着说,“只要我一转身,你就会偷走一块糖,你是一只大馋猪。”

“我不是一只猪。”阿洛伊修斯喊道,他气得胡子直打战,“我的胃口很小,像一只小鸟的胃口那么小。”

“像一只小鸟的胃口那么小?”塞缪尔大笑起来,“如果一只小鸟每顿饭吃得像你一样多,他很快就会长成鸵鸟那么大了。”

阿洛伊修斯气坏了!他恶狠狠地踢着大路上的石头子儿。“鸵鸟,好,我记住了!”他一边想一边斜眼看了看塞缪尔紧紧抱着的那个鼓鼓的纸口袋。“我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些糖果弄到手!”他把两只手插在口袋里,一边走,一边想着计策。

“今天晚上旺达到我家来玩,我要请她吃糖果。我听说她要化装成一个鬼,正在做鬼穿的斗篷呢!”塞缪尔说。

阿洛伊修斯一下想起一个主意。“我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也要做一件鬼穿的斗篷,抢在旺达前面到塞缪尔家去,把糖果拿走。”

他看着塞缪尔走上通往家门的小路。然后,淘气的阿洛伊修斯就跑到旺达家去了。

“啊,阿洛伊修斯,”旺达说,“我做了一个最怕人的鬼斗篷,我真希望快点天黑,好披上这件斗篷去敲塞缪尔家的门。你觉得这件衣服能吓住他吗?”她一边提起那件斗篷,一边说。

“噢,我不知道。”阿洛伊修斯说,“你为什么不穿上试一试,让我好好看看呢?”

其实,阿洛伊修斯只是想看看这件衣服是怎么做的,好照样做一件。旺达把斗篷蒙在头上。他看出遮羞个斗篷是一件白床单做的,上边穿了两个洞当眼睛。

阿洛伊修斯跑回家去,一把把床单从床上扯下来,在上边剪了两个窟窿。然后,他把一个大口袋拴在皮带上,把床单蒙在头上。长长的床单拖到地板上,在他身上飘来飘去。

太阳落山了。天差不多完全黑了。阿洛伊修斯急忙朝塞缪尔家跑去。当他快到那儿的时候,他开始模仿旺达用轻巧的小碎步跑着。他敲了敲门。

“救命啊!”塞缪尔一边开门,一边叫道,“请不要伤害我,鬼太太!”他装出很害怕的样子。

“亲爱的鬼太太,”塞缪尔一边说,一边走过来,“如果你不再吓唬我,我就请你吃点东西。你爱吃糖果吗?”

阿洛伊修斯点点头。但是一句话也不说。

塞缪尔端进来一大盘糖果和蜜饯。“你最好把你的斗篷脱掉,好用手拿糖果。”

阿洛伊修斯摇摇头。

塞缪尔咧开嘴笑了:“哎呀呀,旺达,你真的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

阿洛伊修斯伸出胳膊抓了一大把糖果,他把糖果从斗篷上当眼睛的一个窟窿里扔进去,然后把它们装进拴在皮带上的口袋里。塞缪尔惊呆了。阿洛伊修斯伸出胳膊又抓了一大把糖果。塞缪尔以前从来没见过旺达这么没教养。

正在这时,他们听见有人走上了门前的小路。“我敢打赌,这准是阿洛伊修斯。我们对他耍个把戏,好吗?”塞缪尔说。

阿洛伊修斯一边点头,一边又抓了一大把糖果。“喂!”塞缪尔边说边提着一大桶水跑回来。“你提着这桶水上楼去,阿洛伊修斯一敲门,你就把水泼在他身上。”阿洛伊修斯点点头,提着桶上楼了。他从前门上方的窗口往外看。

旺达披着鬼斗篷走上了门前的小路。她敲门的时候抬头一看,看见了阿阿洛伊修斯。这时,阿洛伊修斯已经把鬼斗篷脱掉了,手上端着个大水桶,皮带上拴着一个大口袋,里边装满了糖果。

“阿洛伊修斯!”旺达尖叫着说,“你敢把水泼在我身上!”

塞缪尔打开前门,当他认识到第二个鬼才是旺达时,已经太迟了。他想把头缩回去,但是动作太慢,阿洛伊修斯把一桶凉水都倒在了塞缪尔毛茸茸的傻脑袋上了。塞缪尔一边生气地骂着,一边擦眼睛,这时,阿洛伊修斯蹿出了前门,从还没反应过来的旺达和塞缪尔中间跑了过去。

“万圣节快乐!”他一边跑上小路,一边叫道,“盘子里还留着好多糖果呢,足够你们吃的,塞缪尔,你请我吃糖果和蜜饯,我请你看了个小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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