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一飞
吕四娘是清初一个著名的女武师,传说清朝的雍正皇帝是被她刺杀的。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们先从她的祖父谈起。她的祖父吕留良,字庆生,又名光纶,字用晦,号晚村,人称他为“晚村先生”,浙江人,是一个研究程朱之学的著名理学家①。明亡之后,他反清到底,决不投降。后来,他为了逃避做官,遁迹空门,削发为僧,取名耐可,字不昧,号何求老人。他做了和尚后,著书立说,坚决反清。他曾说过:“清风虽细难吹我,明月何尝不照人!”把“清”、“明”二字嵌在句首,表示他反清复明之志。他曾写过一首述怀诗,诗云:“谁教失脚下渔水?心迹年年处处违。雅集图中衣帽改,党人碑内姓名非。苟全始终谈何易?饿死今知事更微。醒便行吟埋亦可,无惭尺布裹头归。”他于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去世。他的儿子吕葆中、吕毅中及弟子严鸿逵等传述他的学说,传播反清复明的思想。当时有一个湖南人曾静,看到吕留良的著作,非常欢喜,命同仁张熙到吕家访求吕留良的遗文。雍正五年(1727年),曾静命张熙说四川总督岳钟琪发难反清,岳钟琪把这件事报告了满清当局。于是,轰动一时的著名文字狱由此兴起,结果,在吕留良死去四十多年之后,遭到戮尸枭首之刑。儿子吕葆中,在吕留良事件发生时早已死去但仍然遭到剖棺戮尸的酷刑。另一个儿子吕毅中被杀头。吕留良家中的男子远成流放,妇女变为奴隶,家散人亡,惨绝人寰。吕留良文字狱的详情见《大义觉迷录》。
据民间传说,清延官兵到吕家捕人时,吕四娘适因事外出,幸免于难。从此,这一尾漏网之鱼远走荒山,栖身古寺,为了复仇拜广慈为师学武艺。后来,广慈见吕四娘学艺已成,才把自己的身世告诉吕四娘。原来她是明代最后一个皇帝明毅宗朱由检即(“崇祯皇帝”)的女儿长平公主,当年在危难中得到周国丈的帮助,逃入山林,遇见异人传授剑术。因为被她的父皇砍去一臂,时人称她为“独臂老尼”。她出宫时十三岁,至今已是暮年。虽然志欲报仇,但已风烛残年,力不从心,引为憾事。后来,她收吕四娘为徒弟,她把复仇的希望寄托在吕四娘的身上,所以悉心教她日夜苦练武术。
在吕四娘拜别师父下山时,长平公主曾赠诗首给她,诗云,“十年学剑不曾用,一朝出匣鬼神惊。乘着骊龙梦未醒,削尽沉冤吐不平!”吕四娘拜别师父,赶往北京,趁暮色苍茫,混入宫禁。这时,恰巧雍正在便殿下棋,不及防避,被刺身亡,头被割去。四娘完成任务,马上赶回向老尼报告,以后便浪迹江湖,不知所终。
雍正死后,清廷不敢声张,只得偷偷地给雍正配上一个用黄金雕成的脑袋,下诏说因病驾崩,仓促收场。
吕四娘是一个神秘的人物,而雍正之死也很离奇。《清朝野史大观》对此有所揭露。在《世宗晏驾之异闻》里说:“世宗(即雍正胤禛)暴崩,传闻异辞。有谓为被刺者,其说亦非无据。当时(吕)留良孙女某,为祖父报仇,入宫行刺,故世宗实未得令宗。”《雍正外传》又说:“(雍正)无故暴死于内寝,宫廷秘密,讳为病殁,实则为某女侠所刺。相传某女侠,即吕晚村孙女,剑术尤冠侪辈云。
有人说,《聊斋志异》中的《侠女篇》,就是记述吕四娘刺杀雍正的事。按《聊斋志异》的作者蒲松龄,死于1715年,而雍正却死于二十年后的1735年,可见这种说法是不正确的。
注:①程朱之学：宋代程颢、程颐与朱熹提倡性理之学,以主敬存诚为主,成一学派,世称“程朱之学。”
（题字:卢有光 题图:黄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