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永远
这个故事发生在清末时代。当时权势人家养武师,争雄斗力;一些豪强也雇用武师,或充当保镖或传授武艺,相习成风。
金陵附近有个姓王人家,良田千顷,富有十足。人们称他为“王员外”。他夫妻俩只生一男孩,取名“姣姣”。姣姣文不经心,念上十年书，连书信也写不通;但对耍枪弄棒,却很有兴趣。他十五岁那年,王员外托亲拜友,请来一位武术师傅李寻善。他武艺精湛;,身怀绝技。只因为王员外礼遇丰厚,他的毕生武艺传给姣姣的,已经十有八九了。
姣姣学文蠢笨,练武精乖,不到十年,技艺大进:长拳短打,十八般器械样样熟练。金陵内外,几无敌手。于是姣姣骄横放荡,胡作非为,李师傅发觉后,劝他谦虚谨慎,不要恃武欺人,并给他讲解“强中自有强中手”的道理。可他那里肯听?李师傅话说多了,姣姣还要向他挑战。这时,李师傅后悔莫及,恨不及早严加教育。心想,惟有狠狠地给他惩诚一番。
这年中秋,李师傅借口要去回乡探亲,王员外送给他一分厚礼,表示答谢。他收拾行李,带上几个烙馍和一根短短的竹竿就告别了。当他走到一处山坳密林之处,正想歇歇的时候,突然从密林深处跳出一个后生,他手持一口钢刀,雄赳赳地站在山间小道上,大声吆喝:“师傅,徒儿在此等候多时了,你可晓得我的武艺吗?快来给我比个高低吧!”李寻善一看,站在他对面的不是别人,而是姣姣,真是气煞老师傅了。但,这对李师傅说来,是早有所料的,他不慌不忙放下包裹,抽出那根短竹竿,往地下轻轻一插、插下尺余,口称:“徒儿,我的功夫全部用在这根竹竿之上,你如能把它从中斩断,就说明你的功夫超过了我。”姣姣不知是计、信以为真,举起钢刀使足平生之力,向竹竿砍去,竹竿当即被砍断了,由于刀劈下去是弧形的,所以竹竿被削得尖尖的,锋利如刀。说时迟,那时快,李师傅顺手操起鄢削尖的竹竿,向姣姣的咽喉逼去,王姣姣无法招架,李师傅有意威胁他说:“你要反抗,就要把你刺死!”姣姣当然不敢动弹,李师傅又有意惩诫他说:“以后还敢欺侮别人吗?还敢作恶多端吗?”姣姣连声赔了不是,李师傅才放了他。
此后,李师傅就迳直回家养老去了,王姣姣经过这遭教训之后,开始懂得“强中自有强中手”的道理,也就决心改邪归正,不再欺侮别人了。(题图: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