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年说羊(二)

近代利用羊群作掩护以送情报的“鸡毛信”。缚挂羊角,利用羊的前肢击鼓,若击鼓聚众,制造假象,迷惑敌军等等轶闻,数不胜书,是羊用于战争也很广泛。而最严肃的政治会谈中,“刳(kū)羊为盟”别具一番佳话。这事出于齐与鲁君,在接受周封时,一起走出南门后,刳羊而作盟誓说:“自后子孙敢有相攻者,令其罪若此刳羊矣!”盟约在一定时期内,果然有效。当齐攻鲁时,柳下惠见齐侯,说明盟约之后,齐侯很快省悟,立刻撤军。齐庄君的臣王里国和中里徵二人,诉讼三年而狱不断,齐君在杀与释的问题上,举棋不定,后盟于齐之神社。先读王里国之辞:辞终而羊未动。继读中里徼之辞;辞未半,羊起触折其脚,壹之于盟所。

在河北婚礼中,女方多有以羊陪嫁的习俗。以羊肉可食,特别在入秋之后,故多食羊肉,以滋补身体。皮可制衣、做褥、或其它生活、体育用品,用途颇广。

羊生性温驯,其鸣声也比牛马文质典雅,故有“长髯主簿”的美称,尤为孩子们所喜爱。春秋时秦国大夫百里奚(溪),原为虞大夫,后为晋献公所俘,作为陪嫁的媵臣,押送往秦,中途逃走,又为楚人所执。秦穆公用五张牡黑羊皮将他赎回,故号五投大夫,成为历史佳话。人们对羊的特殊宠爱,可能就是由童心趋使而建立的“斯抬斯敬”。故古今以咏羊的诗词歌赋很多。仅《诗经》一书中,以盖羊、盖裘为题者就有五首,占百分之二弱。其中《羔羊》是歌颂在南国做官的人都很廉洁正直,崇尚勤俭,能力行召伯的政教。说官人身上穿的衣是小羊皮,有的素丝五蛇(tuo);也有的素丝五绒(yu)或五总。但都仪态从容,心安理得,从公衙回到家里去吃饭。

第一首《羔裘》是赞美郑国的官员,身着艳丽的皮衣,但都安分守己,正直无私,廉洁奉公;表现出学识渊博,很有才干。如:“羔裘如濡,洵直且侯。“羔裘豹饰,孔武有力。”第二、三首《盖裘》则词义皆反,是嘲讽当时做官的人,自私自利,奢侈无度,不顾百姓的疾苦。特别是对桧国的君主,只知“羔裘逍遥,狐裘以朝,”不知振兴国事,不关心百姓疾苦,因而引起诗人的忧伤。故云:“羔裘翱翔,孤裘在堂:岂不尔思,我心忧伤。”

后世文人,以诗歌咏羊的就更多了。如:晋郭璞的减(qian)羊赞》,东魏解律金《敕勒川》:“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迄今为人口诵不绝。唐李娇《咏羊》、宋郭样正《五仙谣》、岳珂《绵羊》、文天样《咏羊》,元许有王《秋羊》,清王士镇《赵承旨画羊》。青海民歌中,男青年对美丽的牧羊少女唱出:“我愿变只小羊,跟在你身旁。”点出朝思暮想的眷恋深情;就是她用皮鞭轻轻打在他身上,他也不会舍她而去。这“轻轻”二字,用意绝妙,称得上是心意缠绵,字字珠玉,皆出自肺腑之言,更说明双方已是情深似海。

用羊讽刺人的虚假,也不乏事例。如:“挂羊头,卖狗肉。”是借商人以假乱真,骗人牟利的坏思想,作风。“羊质虎皮”是嘲弄那些口是心非的伪君子,身被虎皮,只能纸上谈兵,狐假虎威,一遇敌军就望风而逃的“巨无霸”。就如羊披上了虎皮,而本性未改,看到草就很高兴,看到豺狼就会恐慌,战慄。《三国演义》三十二回:“羊质虎皮功不就,凤毛鸡胆事难成。”梁将羊侃,在魏时素有勇力如虎的威名。一日,帝戏日:看你文质彬彬,又好读春秋、兵法诸书,是否羊质虎皮呢?

能否试做虎状?侃听后深感不快,乃化怒火为力量,即以手抉殿柱,立见“指没柱中,庭臣皆嗟叹。魏帝壮其力,赐以珠剑。

羊在发怒时,也是以头撞击,并非纯用角相抵,多出于自卫,这就是羊的发狠。《史纪·项羽本纪“猛如虎,狠如羊,贪如狼。“这是根据古俗“神羊决狱”而说的。

古时,有一种一角的羊,名日解豸(2),它天性神明,能辨曲直,明是非,对诉讼的人可以判断出谁有罪。皋陶治狱,就命令“神羊决讼,有罪即触,无罪则不触。”神羊之说,即源于“坟羊”,或称商羊、常羊、夷羊、冥羊,是古书籍中所记不同,故神羊、恶鬼的说法也就各异。郓州溪谈说:郭为邦熏、草根之飘:羊很狼贪,以口覆城。这种变革,出于周秦以后:吉样与很贪并存,不过前者仍居上风,以“羊狠”立意之说很少。这就是神话在民俗面前终于会自行消亡。

明戚继光练兵,在旌旗图中,绘有二十八宿形旗。凡出军,立方向八门,使兵由之而出则用。出征时,则按日所轮值的胜宿,即以此旗为前导,领军进伐。如行军日逢甲未,即以“鬼金羊、槐童旗为前导。在六丁六甲神将中,也有一面“丁未神将”旗(图3),用法同上。

仿羊形造拳,是基于传统文化,尝与星宿、十二属相相联系。在现代流行的拳种中,有《少林心意七独川》、《云南内家象形拳》和《十二属相太极拳》三家;此外《圆功拳禅法》也有二势以羊为名。一是顺手牵羊,二是蹶羊摆尾。

《少林心意七独川、羚羊抵角把蹄扬》,计六势,组合成九个动作为一小套:

(1)虚步双挂掌(2)上步和尚撞金钟

(3)恨步双炮拳(4)缩步双挂肘

(5)同(2)

(6)双分掌分胞拳

(7)同(4)

(8)同(2

(9)恨步分掌双砲拳

《内家象形拳》有初级拳七十二套,名地煞拳;中级拳三十二套,名天罡拳,合成一百0八套。多仿昆虫:蝴蝶、蟋蟀、螳螂等。飞禽:天鹅、大鹏、老鹰…等。仿兽:狮、豹、熊、十二属相…等。另外,还有按劲力分的刚、柔、绵、脆,壮拳等,以及按性情分的喜、怒·…等等。

《十二属相太极拳》全套分六段计四十八式,以十二生肖为主,另外还有鹤、燕、驼、猫··等形就不一一介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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