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伴丹青—芳菲老人二三事

昆明市 毕谷 恩待

芳菲老人,即画家吴仲熊,一八九八年生于上海,早年从事艺术活动。

一九三○年,东京举行画展,日本国皇太后莅临参观,并亲自挑选一些优秀作品作为宫殿的装饰,其中就有中国画家吴仲熊的水墨画。

一九三五年,比利时布鲁塞尔举行艺展,吴氏的水墨画荣获金质奖章。

一九六二年,画家年逾六旬,出游北美,至俄亥俄州与儿孙团聚,曾举行个人画展,获得异邦艺术界人士的赞赏,州长还专函向他道贺(上图)。

象这样一位丹青妙手,可以说是道地文人了吧。然而他却还是一位剑术名手。

吴氏开始学剑,几乎与学画同时。勤学苦练,齐头并进。至十五岁时(一九一三年),得名师张长义亲授,技艺大进。次年,他随家人去莫干山避暑,仍日日练功不辍。有一次来了一位老人在旁观看,一连两日。吴氏见他骨相清奇,精神内敛,料必行家无疑,便向他请教。老人摸了摸他的臂膀,对他说,你的身材骨格,适合于学剑习武,倘能持之以恒,将来必有成就。便教了他一些理论和绝招,但始终不肯吐露姓名,只说从西北而来,将回西北面去。十二天后便不辞而别。吴氏后来为这些散招定了若干名称,有“投鞭断流”、“弯弓射月”、“翔空彩风”、“伏地金蛇”等,并参照太极剑,自编一套架式,名为“怀师化极”,以表示对这位无名老人的怀念。时人称吴氏剑法凌厉、刚柔相济,虽说年逾八旬,挥剑起舞仍然精神婴铄,顾盼生姿吴氏善画善书,又善剑术。他认为,书画相通,书剑也能相通。梁武帝说王羲之的书法有如“龙飞天门,虎卧凤阙”。书法应如此,剑法也应如此。这位芳菲老人有绝句《自述》一首,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逾八年华傲古稀,

柔毫劲铁尚芳菲。

行空天马无羁勒,

袖底龙蛇脱腕飞。

一九七九年,吴氏以八十二岁高龄,应中外门人之请,手书《芳菲老人说剑》一文(下图),阐明“舞剑一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囿架式难臻化境。”也就是主张:既要有传统的规矩,又要作创造性的发展。强调要“转折分明,刚柔相济,连绵不断,疾徐有节”。“要轻,轻不能浮;要沉,沉不能板”。“腰腿稳健,胸臂舒展,意态闲宁,丰神潇洒”。并指出:“功夫凭苦练,奥妙赖深思”。真是经验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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