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来枫 译
我的委托人,一位孤身一人的老先生,居然因为午餐期间饮用了啤酒而被解雇了。如果这个指控成立的话,他将失去他的福利。
听证会上,我简直无法相信,解雇那个善良老人的这位女土会是如此的冷酷无情。她不断地说我的当事人令人厌恶。
最后,轮到我向她提问了。我问她的第一个问题便是她以前是否在午餐时喝过酒。
“我从来不喝啤酒。”她说。
“这不是我问的问题。我问你是否在吃饭的时候喝过酒。”我说。
“是的,我几乎每天午餐都会喝杯葡萄酒。”她的语调十分刺耳。
“既然这样,那这位先生在自己午餐时喝啤酒又有什么过错呢?”我继续问道。
就在这时,这位女士开始改变证词。她说她开除这位老人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因为他喝啤酒,而是因为他是个精神病患者,如果让他继续工作,他可能会伤害其他人。
法官宣布休庭。我们有一个小时的午餐休息时间。我马上开车去查看这位老人的就业档案,但被办事处的秘书拒绝了。于是我只能询问这位秘书对这个老人的个人看法。她告诉我,这位老人是她所见过的最善良、最亲切和最有风度的人之一。于是我便问她既然他为人这么好,那为什么被开除了呢?她私下告诉我,这个老人曾经从杂物堆里拿了一些旧的有污点的床垫给了一位女士和她的两个小孩,因为他们无力购买新床。
仅仅因为这个善良的举动,他就被开除。对此我无法理解。我能想到的解释是因为法律禁止销售一切未经消毒的床垫。问题是这些床垫并不是出售的,而是赠送的。
我告诉这个秘书,一旦我们输了这个官司,这位老人将不得不露宿街头。于是她起身走向一个橱柜,取出一份文件。她把文件放在桌面上,告诉我10分钟之后她再回来。
这是关于这位老人的文件,我尽快地翻看了一下。我留意到,这个老人在这个机构工作了将近4年。他工作努力,即使自己的工资微薄,也要慷慨地支援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这让他远近闻名。
临走之前,我在文件中注意到一样东西,我取走了它,塞进了大衣口袋里。
下午1点,听证会重新开始。这位女士再次站上了证人席。我开始询问她:“之前你在法庭上说,你开除我的当事人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因为他在午餐期间喝了啤酒,而是因为他对自己工作的地方以及同事都是一个威胁,对吗?”
“是这样的。”女士答道,“我已经说过了,他是一个患精神病的酗酒者。他无法遵守规章制度。他只是一个年事已高的老人。”
我走向挂在我椅子后背上的大衣,把手伸进口袋取出一张纸,并把它展开。“你刚刚说你解雇我的当事人的原因是因为他老了,而且喝啤酒,甚至哪天会在工作中杀害其他人,对吗?”我问道。“是的,所以我解雇了他。”她说。我转向法官,举起了《蒙迪斯度蜂报》的头版,上面是一幅大图片。接着,我又把报纸转向这位女士,问道:“图片上的这位男士是否就是我们现在正在讨论的人呢?”她一言不发。我再次转向法官,向他展示了报纸的头版。巨大的图片上,眼前这位女士一边展开眉笑着,一边递给我的当事人一把大型的切肉刀和叉子。他们两个站在一条由大约一百人组成的长龙前,正准备把大约五十只火鸡切成片,在感恩节这天分发给穷人和无家可归的人。
我转向审判庭说道:“法官大人现在我相信这个恶毒的杀人犯是有一位犯罪同党的。”法官直视着我使了个眼色,笑了,然后说道:“我想我已经足够了解了。”随后,他驳回了这起诉讼案。
有生之年,我永远忘不了这个案件和那位老人。他坐在法庭上,被人谈论着,似乎仅仅是一只动物。而在整个庭审过程中,面对所有人,他都一直面带亲切的笑容。
(陈胜摘自《疯狂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