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山
一场失败的战争,4个士兵被逼到荒无人烟的地方。他们有逃命的机会:一是弃械投降;一是放下已受重伤的老妇人。然而,他们都没有。为了不全军覆没,他们曾经互相争执,让其中一人把敌人引向另外的方向,其余的人可安全离开。可是,谁都想留在最后。经过激烈的争论,当他们把一切准备就绪后,发现老妇人已经用藏在身上的小刀割喉自杀了。断气前,她要他们将一封信交给她的儿子。她手上捏着张揉皱的信封。4个士兵只好放下老妇人的尸体仓皇逃命。
几年之后,战争平息了,那4个士兵对老妇人的自杀心有余悸。他们拿着老妇人留下的信到处打听,问有没有人认识一个曾到国外作战、名字叫“艾文”的人,许多人都说不知道他们所说的是哪个“艾文”,况且信中又没有“艾文”的部队地址。但是,他们仍然没有放弃打听“艾文”的下落,因为老妇人临死前叫他们一定要把这封信送到“艾文”手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渐渐老了,有3人已相继去世,最后一人也因病住进了医院。
那是一个深秋的傍晚,当这位曾经是士兵的老人在医院的花园里再次展开发黑发黄的信封时,便昏了过去。当老人醒来时,护士小姐拿着那信纸问:“是你在打听艾文’的下落吗?你想找到他并把这封信交给他是吗?”老人混浊的眸子顿时发亮,问:“你认识他吗?你是他的什么人?”护士小姐说:“我不认识你要找的艾文”,我也不是他的什么人。只是在去年,就是你住进来前,听一位曾经打过仗已奄奄一息的老人说起过这样一件事:那是战争年代,有一个国家的人连自己的国家都保护不了,还派遣部队征战别的国家。战争使亲人分离。年迈的人又能做些什么呢?挂念自己的儿女!于是便给他们写信。可是能写字的又有几人呢?当时就传抄着最简单的同一问候语。”护士边说边将那张发黄发黑的信纸展开给老人看,说:“就是这些!”老人吃力地念着:“亲爱的亲人艾文:你要好好保重!
(刘可荣摘自《百花园·中外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