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少林寺》谈开去

珠江电影制片厂 良辰

挖掘,整理、发扬中国的武术,我看每一个有爱国心和民族自豪感的人都不会反对的。拍摄、制作、放映武术影片(功夫片)摇头的人却就会不少了。

原因是众多的,但其中之一,不能不说是“前车之鉴,那个头开得不好;三十年代,拍了制作粗糙、荒诞不经的《火烧红莲寺》,八十年代又有个《神秘的大佛》。严格地说,这种片子根本不是什么武术影片,其中看不到真材实料的“中国功夫。

《少林寺》上映了,中国武术的矫健、刚强,快速多变,如蛟龙行云,如猛虎-雄踞,如矫猿攀翻,如蟒蛇过岗,速度和力,  如七巧板,如万花筒,构成了一幅幅不同艺术的曲线美“。这些身手不凡的中华豪杰,构成了千姿百态的动态曲线,其美是妙不可言的。欧美的拳击如侗?日本的柔道如何?固然不必贬低阿里和姿三四郎,但我们的健儿,我们祖国这份宝贵遗产,在世界上也是绝不差的。

武功不差,演技也绝不差。觉远、昙宗大师,王仁则的扮演者都是武术运动员,并非职业演员,但他们的演出真挚、动情、自然,在镜头前的松弛感,是现今许多演员,就是拍了多部影片的一些演员所达不到的。这是因为,这些运动员虽未经过演技的专业训练,但武艺谙练,在真刀真枪的对打中,能如实地反映出自己的体验,这是那种找武打替身,或临时学几手应付场面的演员所不及的。然而,更为难能可贵的一点,在于他们展示的性格和气质都是中国式的,是中华民族特有的善良,勇敢、勤朴、淳厚,带着浓厚的中原乡土气息。这与港台的一些武打片演员,蓄着长发,带着几分流气和洋气,用七、八十年代西化了的神态去扮演民国初年、明清以至更久年代的人物相比,从形似到神似,不知强了多少。

遗憾的是,久居深山不识宝。对于不同样式的作品长时间来采取的不愿接触的态度,使得我们无从比较,从而去芜存精,发扬其长处和优点,使之日臻完善,其结果就是使那么几个龙“星的港式武打片充斥国际市场,把艺术,功夫,气派上远不如《少林寺》的作品推到世界面前。在世界的一些电影节上,别人错将这些片子当作中国电影在我们代表团面前称赞,我们的代表实在是“却之不恭”,受之又不愿,反反复复、详详细细解释此片与我片在政治、地理,艺术观点上的种种不同,费尽口舌,但对方仍不甚了了。

现在当然可以《少林寺》为例证,然不无遗憾的是,这仍然不是内地的制片厂所摄制。真是缺乏题材吗?上下几千年,纵横千万里,辽阔的中国大地,悠悠历史长河,在武术的发源地,古典名著、民间传统、历史珍闻中,能写的东西数不胜数。是没有人材吗?编、导、演、摄、美、录,浩浩荡荡的队伍。就剧本而言,同一个《少林寺》故事,甚至可以写得更为充实,更有文学内容,何况内地名山大川的实景,人才如云的武林高手,都可以拍出不亚于、甚至超过《少林寺》的武术电影来。关键是要重视并正确对待。一门有千年以上的传统,为千百万人喜爱的运动,事关民族,自尊与爱国精神,更不能因为有几个青年看了《少林寺》后上山学武而大惊小怪。武术电影自然也不可因噎废食。试想,当奥运会将中国武术列入比赛项目之际,每一个中国人都是不会反对的。电影何不做个桥梁,促其事成呢?

按计划、有比例地拍摄中国“功夫片“,把握住健康、有意义和真功夫这三件事,未尝不是国内电影事业的一门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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