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谦虚待人礼貌

石树斌

传说某地有一位拳师,他的掌法曾得过名家传授,在两淮盐阜地区,从未遇到对手。尽管如此,他仍然为人谦虚,待人礼貌。

拳师的儿子某甲,自幼便得父亲的家传绝技,到了青年时便与其父同负盛名,但是品行却恰恰相反,对人骄横,蛮不讲理,自以为天下无敌。

一天,某甲牵着牲口出城驮粮,路上碰翻了老汉的豆腐,老汉抓住某甲要赔,某甲自恃武艺高强,非但不赔损失,而且恶语伤人,老汉据理力争,于是两人便在路边交起手来。

某甲欺老人年迈,一出手便使出一着“双峰贯耳”,直击对方两额,老汉双掌一分,解开双拳攻势。某甲随即变出一着“独劈华山”,反掌直劈对方脸门,老头不慌不忙,一抬手使出“猿猴出洞”、“拦劈拳”,紧接连进三着:“献寿”、“掏核”、“偷桃”,着法迅猛,直攻要害。某甲被逼得手忙脚乱,稍一分神被老汉一着“拜见王母”、“翻出南天”,一腿刷个正着,幸亏他自幼功底深厚,只前后掠了一掠,没有栽倒。某甲立刻老羞成怒,于是双掌一顺,一阴一阳,向后一个“朝拜”,使明掌向对手头部砍去,藏肘暗靠对手下肋。这两手厉害无比,老汉如不后退便要连挨一掌一肘,如果后退避锋,跟手便会变出一着“倒转阴阳”,把老汉治倒—这正是他祖传绝技“阴阳拳”的着法。谁知老汉非但没有后退闪避,反而侧步倒进身,只用一时便把某甲双掌封住。某甲大惊,赶紧收身抽掌,一掌高枕后脑,一掌紧护右胁,此一变着亦有个名称乃是“阴阳掌法”中的“夜读兵书”法。所谓“夜读兵书”者,乃暗藏杀手伏机也。谁知老汉更加疾速,其双掌还没有收定,便发步进胯,只用右臀轻轻在对手胯步一靠,某甲立即感到一股大力,把他抛出两丈开外,一个斤斗栽倒。原来老汉使的也是两着家传绝招,前一着叫“老鹰磨云”,后一着叫“臂崩”。某甲立刻羞愧满脸,不敢恋战,赶紧赶牲口回家。一个多月后,某甲才发现,自己不仅栽了跟斗,并且受了老汉功夫暗伤,只得如实告知父亲,拳师把儿子大大训斥一番,然后,带着儿子上门赔礼。老汉开出家传药方,为他治好暗伤,此后,某甲再也不敢狂妄自大,后来功夫亦有所进益。

这一段传说,给人以深刻的教益。自古道:“教拳先教德。”拳师授徒,固然要使学者深明技法,更重要的还应当使学者学会谦虚谨慎,礼貌待人。我国自古就是文明礼仪之邦,过去一些武术家名扬中外,威镇中华,除了他们高深的武技之外,他们为人谦虚,待人礼貌,至今仍然传为佳话,为后学者树立光辉样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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