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不在现场(中)

第二天,桑笑松和周波传讯了傅成彬。桑笑松单刀直入:“黄蓓死了,你知道吗?”

傅成彬点点头,脸上表情没啥变化。

“谈谈你和黄蓓的关系。”沉默良久,傅成彬缓缓拾起头,脸上突然绽出一丝明朗,说:“我早就想毁了她。”“11月7日晚上你干什么了?”桑笑松把傅成彬引到正题上

我在淞江边上。”“听说你找过黄蓓两次,还冲突过。”“是的。一次是我出事故后,想自杀,去看黄蓓最后一眼,这次我挺平静。再一次是我听说黄蓓结婚了,我想看看黄蓓的丈夫是什么样。结果我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黄蓓丈夫绝对比我强,我很生气。黄蓓的确是毁了我一生,我也要毁她,但是我并未杀她。

我听说你们要我的鞋,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去取。”傅成彬坦然地说。桑笑松说:“既然话说到这儿,我也不妨直说,案子出了,我们就得沿着线索找,从你和黄蓓的特殊关系上看,你有杀害她的动机,而且你没有不在现场的证明,我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一线索。”桑笑松说完对周波说“你送老傅回去,我把鞋送去检验。”

傅成彬的鞋经痕检与现场足迹不相符。但傅成彬在提供不出不在现场的证据之前这条线索仍封不了口,还得悬着。

侦破工作再次陷入迷途之后,桑笑松只得重新调整思路。把目光移到了郭景涛的身上。

周波说:“我昨天到科星公司去核实11月7日郭景涛的行踪时,公司的人都说他那天出差去了。路线和住的地点及证明人都找到了,郭景涛有不在现场的证据。”桑笑松问:“谁能证实?”周波说:“科星公司的业务员和郭景涛一起出的差,他叫马卫民,说11月7日吃完中饭郭景涛非得让他陪着起去龙口市,两人乘火车去的,到龙口是晚上7点。让小马登记好宾馆后,郭景涛就办事去了,后半夜回来的。这时间上虽有个疑点,这么晚干吗去了?但有一点可以断定,龙口市距我们这儿310公里,除了飞机,使用任何交通工具都不可能回来。可我们这里没有航班。

桑笑松没有作答,他靠在椅背上闭目沉思了很久,出去后的周波又回来欣喜地把一封信递给桑笑松说:这是一大早检察院林副局长亲自送过来的,因郭景涛涉嫌经济犯罪,昨天夜里反贪局把郭景涛的办公室搜查了,提取了一些书信文件,林副局长说这封信放在郭景涛办公桌抽屉里的夹缝中,藏得极严实。他们说可能对破黄蓓的案子有用。”

桑笑松看看信皮是一封没通过邮局的专递信。信的内容是:“雷彩云:你欺骗了我,我要杀了郭景涛,我要整他熄妇,然后杀了你。信没有落款,有一片紫黑色的干涸了的痕迹涂在后边。可能是干了的血。桑笑松的精神头上来了,立刻叫周波锁死办公室的门,仔细研读这封信。这封信透露出的信息足以使人联想到与郭景涛有仇的人,因报复郭景涛而危及了其妻的犯罪动机。桑笑松拿起电话拔通了科委政治部,找到管干部的徐主任急问,单位是否掌握郭景涛与一个叫雷彩云的女人有什么关系。当徐主任回答掌握一些后,桑笑松和周波就直奔科委。徐主任介绍,雷彩云是郭景涛的干妹子,是迁平县团委的干部,经常来看望郭景涛,他们以前都在迁平县团委工作过,我们科委的主任以前是迁平县县委书记,他们关系都不错。桑笑松谢过徐主任后就急匆匆驱车赶去迁平县。在迁平县团委,桑笑松找到办公室主任小葛。

小葛说:“郭景涛从部队院校毕业后时间不长就分回咱们县来了,时间不长就担任了县团委副书记。工作开展得挺活跃,和同志们关系处得不错,跟县委的领导关系也很好。他和雷彩云是在蹲点的罗各庄认识的,雷彩云是不脱产的团干部,在郭景涛的帮助下进步挺快,在乡里干了两年团委书记就调到团县委来了,还转了干,在县里安了家,雷彩云为了报答郭景涛的知遇之恩,认了老郭当干哥,郭景涛调到市里后,俩人也有走动。”小葛带桑笑松来到雷彩云的家,见面后,桑笑松对雷彩云的第一印象是,乡下妹子能像这么漂亮的少有。加上雷彩云眉间淡淡的愁云更显脱俗。桑笑松说:“在办案中发现了一封信,我们分析这封信可能是你转交的,所以来了解一下这方面的情况。”雷彩云凝眉思索了一会儿,说:“是郭书记手里那封信吧?”桑笑松点点头。雷彩云就说:“那是我给郭书记的,我的意思是让他防备着点。唉,我们那位,哦,就是我丈夫,都走火入魔了。我们是前年结的婚,结婚的那一夜就闹腾起来了,说我不是黄花闺女,非逼着我交代什么,我怎么解释都不行。后来他就自己调查,说我和郭书记有染,非让我坦白,我说我跟郭书记纯粹是工作关系,同志友谊,他不信。就审我、打我,我就回娘家去,他追到娘家捣乱,我不见他,他就威胁我,还留下这个条,我怕这小子干出点啥事,就给郭书记寄去了,让他防着点,没别的意思。”桑笑松问雷彩云:“你丈夫呢?”“他以前是机电公司的业务员,去年就自己干了。我们谁也不理谁,听说去广东了。我去年跟他商量协议离婚,他说我想得美。

桑笑松问:“在广东什么地方?雷彩云摇摇头。

在回来的路上,桑笑松久久不说一句话,把车开得飞快。等过了皈依寨的豁口后把车速降下来,说:“雷彩云的丈夫文庆平这条线,乍看平淡,其实最有希望,咱俩得抓住不放。立即派人前往广州。

这天上午,去广州去的人回来了。调查结果是雷彩云的丈夫没有作案时间,文庆平的杀人嫌疑被排除。就在这时,市检察院的一位副检察长和林副局长来到刑侦处,将一只从郭景涛家搜来的密码箱交给桑笑松,说里面除了有关于他犯有经济案件的证据外,可能还有供刑侦处破案的线索。

在郭景涛被检察机关审查的空隙。桑笑松对密码箱里的照片和信件进行了研究。一共十一封信,都带有隐私成分。这就是郭景涛为什么把它们放在密码箱的暗箱里的原因。

来信最多的是署名瑞英的女人,文化程度不高,但情感挺真挚,发信地点是龙卢市“龙门酒楼”。有封信是一个叫李廷芳的女人来的,诉说了离别后重逢的激动和以前的救命之恩。还诉说现在自己非常痛苦,有轻生之念等等。署名是龙卢市水泥厂。照片是在黄金海岸度假村拍摄的。与郭景涛在一起的女人已不年轻,但人长得不错,给人一种很踏实的美,一种朴实无华的赏心悦目。从照片中虽然不可得知女人是谁,但按分析应是来信最多的叫瑞英的女人。从拍摄照片的神态说明两人关系已非同一般。从信和照片的情况看,郭景涛最起码有婚外恋的行为,而且不止一个女人。在雷彩云、瑞英和李廷芳三个女人中,与瑞英的关系最深。很有可能,黄蓓是知道了郭景涛这些丑事这后,才决定与他离婚并准备移居国外的。对郭景涛而言,如果黄蓓知道的事一旦披露出来,无疑会危及他的前程。从这点看,郭景涛就有杀妻的动机了。

桑笑松和周波商量了一下,决定正面接触这些女人,从而找到侦破案子的突破口。

田瑞英见到警察非常恐惧。桑笑松对这种恐惧已经司空见惯,并且能恰到好处地利用这种恐惧心理。

桑笑松问:“你最近与郭景涛有联系吗?”田瑞英摇摇头。桑笑松又问郭景涛啥时侯来过。

田瑞英想了一会儿说:“11月7日的晚上。

桑笑松问:“你们怎么认识的?”田瑞英说:“我以前的丈夫是当兵的,复员后到科委开车,郭景涛是主任,是他的上级。后来出车祸死了,家里就塌了天,郭景涛帮助料理了后事。我守着两个孩子和公婆过,老的老,小的小,日子难过死了,就找科委想办法,是郭景涛接待的,一来二去就熟了。郭主任心眼好,常接济我们,逢年过节还上门看看。后来看着家里日子没法过,就托熟人把我介绍到龙口酒楼,我就在这儿挣钱捎给公婆。

桑笑松问:“11月7号那天郭景涛来干啥?”田瑞英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低着头说:“来看看我。”桑笑松又问:“郭景涛到你这儿说过家里的事吧?”田瑞英哭丧着脸,抹着泪说:“我对不起孩子他死去的爹。郭主任他人好,在我最难的时候帮我。我也不知咋啦,心里总装着他,我是和他相好…”桑笑松打住她的话说:“郭景涛的媳妇被杀了你知道吗?”田瑞英如五雷轰顶,眼立时直了,嘴张着,汗和泪一块儿下来了,人一下从凳子上瘫到地上,吓蒙了。

周波把田瑞英扶起来,倒了杯热水递过去。桑笑松从表情上判断田瑞英真不知情,这装不出来,就说“我们没说别的,你别这么害怕,郭景涛跟你说过他媳妇的事吗?”田瑞英定住神,说:“说过,郭景涛在我这儿住时,我说别让你媳妇知道不饶你。郭景涛的样子挺厌烦他媳妇,还说,她瞧不起我们这样的人。我们就是瞎凑合。

桑笑松又问:“郭景涛经常在你这儿吗?

田瑞英说:“也不常来,他有时是办事,有时是路过。11月7日就是来跟一个厂谈啥事顺便瞅瞅我,晚上7点多才到。”桑笑松问:“这天晚上你们在一块儿吗?”田瑞英脸红着“嗯”了一声说:“我问他这么晚干啥来了,他说找李廷芳有点事,还去了一趟,李廷芳是他最好的战友,在水泥厂上班。”桑笑松和周波到外屋交换意见,认为没啥问的,就让车把田瑞英给送回去了。

桑笑松和周波在龙口市公安局同事的陪同下驱车来到龙口市水泥厂找到保卫科了解李廷芳的情况,保卫科的小崔对龙口市局的同志说:“李廷芳没来上班,他家出了事,你们应该知道啊,他媳妇让人给害死了,市局不是都去了人吗?

桑笑松问:“李廷芳家的案子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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