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博迪小姐(一)

[英国]巴巴拉·斯莱

从前,有一位名叫皮博迪的年轻女老师和一个一年级快班。

在暑假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以后,一年级快班就不再肯定皮博迪小姐是不是一个女妖了。他们决定最好还是小心点,以防万一。你从来没见过女妖吧。一年级快班正是一个能在很短时间内把老师气得大发脾气的班级。

皮博迪小姐完全可以明白地告诉他们那奇怪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但是,当然她没有这样做。那件事是从她头疼开始的。她平常上课,特别是上历史课非常有趣,足以使任何顽皮的学生保持安静。但如果她有一点头疼,学生们就变得呆头呆脑的了。当然,一年级快班又会活跃起来,玩起他们的旧把戏。他们吵闹着傻笑着;他们到衣帽间去了好一会儿,取本来放在那里的手绢;他们把图钉尖朝上,放在每个椅子上;他们吃一种特别的酒心橡皮糖,说是酒心糖汁吸干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皮博迪小姐

这个特殊的暑假里,有这样一个活动,不论是哪个学校的小组,只要能故出一件说明历史上一件事情的最好的模型,市长就向它授奖。皮博迪小姐十分兴奋,一年级快班也是这样。他们开始做伦敦桥的模型,把纸捣成纸浆,染上颜色,用光亮的皱纹纸做泰晤士河。

一年级快班工作得十分努力,皮博博迪小姐高兴地和他们一起做。这时,她开始觉得一阵头疼越来越厉害。而一年级快班的那些年轻模型制作家们则变成傻笑着的、精力不集中的乌合之众了。染料水被打翻了,图钉尖朝上地撒了一地,糖果店的酒心橡皮糖则全被他们买光了。当然,旧伦敦桥的模型是做不成了。

我得去医生那看看头疼病,“皮博迪小姐对自己说,“但这次不去西姆森医生那儿,如果博比·西姆森看见我坐在诊疗室里,那就意味着一年级快班在一个早晨就知道这件事了,天知道那会把他们弄得怎么傻笑!我要买一张乘到终点的车票,下车后找遇到的第一个诊所看病。”

皮博迪小姐下车后不得不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当她发现一个诊所的时候已是黄昏了。门外光线暗得看不清铜牌上医生的名字,但门里面有一盏红灯。

“多背时的诊所!”皮博迪小姐自言自语地说。因为旧时的医生才这样接待患者。

医生坐在桌前。诊疗室里只亮着一盏台灯,但她可以看见三面墙上摆满了白皮革装订的古书。另外还有一些比例尺和视力测试卡,令她吃惊的是桌子上悬挂着一个短吻鳄的标本。

多古怪!“皮博迪小姐自言自语地说,“真好像……”

“好像什么?”医生第一次抬头看她并重复道。虽然皮博迪小姐从未见过像他这么老的人,但他的眼睛出人意料地年轻而明亮,“既然伯奇路初中的科学室里可以有蟾蜍的标本,我的诊疗室里为什么就不能有短吻鳄的标本?现在来看看你的头疼病……”皮博迪小姐感到有点透不过气来,因为她从未说过一个关于头疼、短吻鳄或伯奇路初中的字。但医生接着说:“孩子们似乎和以往一样。”

“但是,一年级快班……”皮博迪小姐开始说话。

“我知道。”医生打断她的话,“图钉、酒心橡皮糖还有别的。我想你可能需要一点补药,毫无疑问它会对一年级快班有些益处。”

他边说边在处方笺上用医生通常那种难以辨认的笔迹写下处方,并把那一小片纸递给皮博迪小姐。“祝你愉快!”他说,“下一位病人,请进来!”

当皮博迪小姐把药方递给药剂师时,他显得有点为难。

我想,以前从没有人让我配这种药,“他说,当他配好后,药看起来非常普通。它装在两个小瓶子里:一个瓶子上写着“早饭后,把一个鸡蛋壳都吃掉”,液体是红色的。另一个瓶里的液体像草一样绿,瓶上只写着“解毒药”。

“我真想把第一种药给你扔了。多么古怪的药啊!”

皮博迪小姐简直等不到第二天。可能更剧烈的头疼会使她难以入睡。当她把药水倒进吃早餐时洗过的蛋壳里时,药水发出轻微的嘶嘶声。她有点胆怯地闭上眼睛把它吞了下去。它甜似糖浆,她从脚趾到手指都感觉到一种刺痛的灼热,但当她睁开眼睛时,她还像以前一样头疼。

我希望这药能治好我的头疼。“皮博迪小姐说。

这时奇迹出现了。她的头一点也不疼了。“好像魔法一样!”她说。然后她看看钟表,“天啊,这么晚了!外面还下着大雨,我希望这时我在学校里!”

刚说完,她就在学校里了,坐在一年级快班教室的讲桌前。她呼吸有点急,头发全部刮散了。很早来到学校收拾地上图钉的威利。布朗和诺拉·史密斯张大了嘴巴盯住她。皮博迪小姐看见他们这副吃惊的样子,自言自语地说:“发生两次了!我一说‘我希望……’我的头疼就好了,我又说了一次‘我希望’,它就把我突然带到这里!这一定是魔法!”

皮博迪小姐

她接着说道:“诺拉、威利,你们太好了,这么早就到学校做事。你们把这些可能被谁撒落在地上的图钉拾起来后,最好能帮我把颜料瓶装上水。”

“好的,皮博迪小姐。”诺拉和威利温顺地说。

当她走到门口时,她才意识到还穿着寝室里的猩红色带着黄绒球的拖鞋。诺拉瞪圆眼睛盯着拖鞋,但却没有傻笑。皮博迪小姐希望给她换鞋的时间。当她不得不向体育老师借一双体操鞋的时候,要说明理由简直是太难了。

课像往常一-样开始了。虽然一年级快班感到皮博迪小姐有些异样,但顽皮已成了习惯。当他们正在做算术题的时候,突然爆发出傻笑声,又闻到肯定是有人啜酒心橡皮糖的气味。

“谁在吃糖了?”皮博迪小姐问。

巴里,约翰负斯和萨拉,鲁宾逊举起手来。几个学生有点不安地看着他们。

“立刻把糖扔到纸篓里去!”皮博迪小姐说,“你们知道,如果把你们这学期在课堂上吃的糖连接在一起,就会吃惊地发现那会有多么长,我希望你们能看到!” 立刻他们竟看到了。糖摆成的一条线从皮博迪小姐的桌子上伸展到教室,绕墙角一周后又伸向门口。那里有酒心橡皮糖、婴儿软糖、巧克力条、甘草靴带及成百上千的薄荷块、多什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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