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闯约哈古(一)

南疆僾尼族小猎手果哈,领着两位邂逅相逢的城里朋友,为采奇异的化食草,闯入神秘恐怖的原始森林,同狼豹毒蛇等凶猛动物,展开了一场场斗智斗勇、惊心动魄的搏战——

1.涉河遇险 祖国的南疆西双版纳南部,有一座野兽出没、树木

茂密的原始大森林,当地人称为约哈古森林。一条七丈余宽名叫兰芒河的沼泽带斜穿约哈古,把林子一分为二。河北叫小约哈古,林稀草浅,猛兽不多。河南叫大约哈古,林深遮天蔽日,谷幽阴风惨惨,不光林中有虎豹狼蛇等猛兽,就是兰芒河本身,也隐藏着谈之色变的沼泽鳄。所以,无形之中,兰芒河成了一道界河,人们采猎仅在河北数里范围的小约哈古活动,谁都不敢越雷池一步,闯入大约哈古。

  眼下正是日丽风和的阳春。一清早,黑格寨的少年猎手果哈手提猎枪,腰挂挎刀,带着心爱的猎狗赛虎,钻进小森林打猎。他在林中转了半天,只打到两只野兔,感到很沮丧。

  这时,果哈转到兰芒河边,突然,河间一幕情景把他惊呆了!只见一男一女两个少年,相互搀扶着,一步一摸地朝对面大森林走去。从那两少年的衣着判断,不是村寨里人。要命的是,他们所走的,正是淤泥堆积越陷越深的沼泽地!

果哈急忙大声叫道:“喂,你们干什么?快回来,不能过去,危险!”

  听见呼喊,那男孩扭头望了一眼,扬了扬手说:“我们到对面森林采药,危险也要过去, 谢谢你的好意⋯⋯”谁知话没说完, 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们陷进了泥沼,身子在缓缓下沉,乌黑的稀泥很快就吞噬了他们的大腿。

  两人惊恐万分,拼命挣扎。忽然,沼泽丛里“嘎嘎嘎”一片乱响,一群野鸭受了惊冲天而飞。接着,不远处“哗啦”一声,一条潜伏在泽底的老鳄鱼被惊醒,它浮出水面,见河里有食物,不紧不慢地向两少年游来。老鳄鱼背上长着枞树皮似的鳞片, 血盆大嘴里满是参差不齐的巨牙⋯⋯河中一少年吓得脸色惨白,挣扎着想转身逃回岸边。可是两腿被陷,越是想拔腿,越是陷得深,两人吓得大声向果哈呼叫:“救命啊!快救救我们……”

  果哈见状,赶紧托起猎枪,瞄准老鳄鱼“砰”一枪。本来,鳄鱼皮肤是革质的,覆以角质鳞,坚韧无比,刀枪不入。但果哈猎枪子弹由许多小铁粒组成,有一粒铁弹正好射中老鳄鱼眼珠,那老鳄鱼痛得一甩尾,击起数丈高水柱,仓皇潜水逃走。

  接着,果哈急忙解下缠在腰间攀崖荡涧用的绳索,唤过猎狗赛虎,往河中一指。赛虎会意,衔住绳头朝少年奔去,果哈大声道:“你们不要慌,抓住绳子,我拉你们上来。”果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连拖带拽,化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把两人救出险境。

  果哈气喘吁吁地打量两少年许久,才问道:“你们是那儿来的?人生地不熟,敢趟兰芒河,胆量可不小啊!”

  那男孩子个头较高,身材结实偏胖,见果哈问话,歉意地笑了笑,圆脸蛋上露出一对小酒窝,他说:“我叫杨杰,她叫袁青,从城里来,今天要不是遇上你,可就惨了!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交个朋友,好吗?”

  果哈自我介绍后,又问:“刚才你说过河采药,采什么药,非得过河去采?”于是,杨杰将此行目的说了出来。

  原来,杨杰和袁青是城里一所中学的同班同学,袁青的妈妈,也是他们的班主任袁老师,一个月前忽然病倒了,住院至今,病情非但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整个人一味消瘦憔悴,一吃东西就呕吐。经袁青再三询问,医生才说出实情。原来袁老师患的是一种奇怪的病症,院方请遍专家会诊,也查不出病根,暂且命名“肠胃反常症”。医生除了注射葡萄糖,做辅助治疗外,对此病束手无策。就是说,袁老师病是无药可治的绝症。

  听到这消息,袁青惊呆了,她无法接受妈妈将被病魔夺去生命的事实。为此,她四处打听名医,祈望妈妈起死回生。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访求到一位老中医。老中医说,这种病他见到过,并有信心医好,只是一种引药非常难求。这引药叫化食草,珍稀罕见,据他所知,在百里外的约哈古大森林,才有希望采到。

  袁青得到这消息,又喜又愁:喜的是妈妈的病可望有救,愁的是她这一个弱女孩,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能到百里之外的原始森林采药呢?

  从此,袁青像掉了魂似的,茶饭不思,做梦也想着采药,她的忧虑被同学杨杰察觉。在杨杰再三盘问下, 袁青将实情说了出来。杨杰曾是班里一名差生,性格顽劣,任课老师对他冷眼相看。而袁老师却不是这样,耐心教导他,经常抽时间给他辅导功课,才使他这顽童头脑开窍,成绩上升, 并当上班里的“三好学生”。

  如今杨杰听说老师的病能够治好,十分激动,心里暗暗发誓:就是粉身碎骨,赴汤蹈火,也要闯一闯约哈古,找到化食草,报答师恩。他原想一人去的, 但经不住袁青苦苦纠缠。两人才瞒着家人,偷偷踏上采药征途。

杨杰说完事情经过, 果哈深受感动,但他还是摇摇头,说:“别的地方都好办, 要说进约哈古大森林采药,这可是九死一生的地方,去不得啊!”此时,天快近午,果哈转了个话题,说:“好啦,紧张了大半天,肚子咕咕叫呢, 有话等喂饱肚子再说吧。还有,你们衣服都弄得又湿又脏,该洗洗了。”

  杨杰两人脱下外衣,胡乱在河边搓洗了一下,就要往岸边灌木枝上挂。果哈说:“像这样几时才晒干?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边说边走进树林,一会儿,捡来一大捆干树枝,架起一堆篝火。

  果哈将猎取的野兔扔进火堆,杨杰和袁青围着火烘衣服。衣服烘干时,兔子也烤熟了。果哈从衣兜里掏出盐巴, 抹在兔肉上, 又放在火上烤了一下,说:“好了,吃吧!”

  袁青是位文静秀气的姑娘,她接过一块兔肉,好奇地问道:“你上山打猎,还带盐巴?”果哈说:“上山一趟不容易,咱寨子人采猎,都是赶早进山,傍晚归家,盐巴留给中午烤食物。”

杨杰还是头一次享受这样的美食,真是狼吞虎咽,吃得格外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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