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过一百六十公里?
她用拇指向上比了比:“我的纪录是二百七十公里。”
天啊,莎克丝,你真让人佩服。开这么快,你就没想过可能会发生意外?说不定某个连杆或轮轴之类的东西会突然折断,某个轮胎会爆掉,或是路面上突然出现一滩油渍?
走吧。”她没有回答莱姆,转过身,怒气冲冲地面对伯格,抓起他被铐住的手,推着他朝门口走。
莱姆又喊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不是吗?”
莎克丝又停住了。她打开伯格的手铐,走到窗边。在窗外昏黄的街灯照耀下,她脸颊上的泪水晶莹闪光，沉默一会说:“我要和你订个协议。
“什么协议?”
她指着墙上的海报说:“823号嫌疑犯手上还有一对母女……帮我们救出她们。就到她们为止。如果你办到了,我会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和伯格单独在一起。”她看看伯格又说,“并且保证事后让他平安地滚出这个城市。”
莱姆摇摇头:“莎克丝,万一我中了风,万一我失去了沟通能力，万一发生这种事,”她冷冷地说,“即使你说不出一个字,咱们的协议仍然有效,我仍旧会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她又摆出叉着双臂、跨开两腿的姿势,这是莱姆最喜欢看到的莎克丝的形象。他真希望自己能亲眼见到那天早上她站在铁轨上拦住火车的样子。
她说:“我一定说到做到。”
莱姆考虑了一会儿,终于点点头:“好吧,就这么定了。”他又对伯格说,“星期一好吗?”伯格仍然惊魂未定,一脸狐疑地看着莎克丝替他打开手铐,似乎很害怕她会突然改变主意。他的双手一获得自由,就马上朝房门走去。
第四十三章
“昂和鲍林高兴得几乎在地上打滚。”莎克丝懒散地坐在那张嘎吱作响的藤椅上对莱姆说,“这是他们得知你同意为这个案子多帮一天忙后的第一反应。尤其是鲍林,我还以为这个小个子要冲上来拥抱我。你现在感觉如何?你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她了口威士忌,把杯子放回床边的桌子上,紧靠着莱姆的大玻璃杯。
“还不坏。”莱姆说。
汤玛土正在为他换床单。他说你汗流得像喷泉。”
谢谢你,汤玛士。”菜姆心里这么想,可嘴上还是吼道,“好了!你可以走了,我和莎克丝还要讨论下案情。”
汤玛士离开后,莎克丝又往杯子里倒了一点麦卡伦威士忌。她低下头,闻了闻威士忌烟熏般的香气。
他仔细地打量着她:“你为何不告诉我那件事?
“哪件事?那个你一直忘不了的人?
“那可多了。
少来这一套,莎克丝。
她摇摇头,低头看着自己的威士忌，嘴角带着一丝微微的笑容说“不,我不想说。”他猜想她之所以不想说,是不想和一个刚认识几天的人如此亲密的交谈。然而,出乎他的意料,莎克丝竟突然抬起头,开口说:“他只是……他只是……噢,该死。”她哭了起来,慌忙用双手捂住脸,不小心把大半杯上等的苏格兰威士忌碰洒在地板上。
“真不敢相信我竟然要告诉你这些事。她蜷缩在椅子深处,双脚缩起,警用皮靴踢在一边,眼泪流过她红红的脸颊。
“说下去。”他鼓励她。
“你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个人吗?我们要找间公寓住在一起。他叫尼克,和我们一样,也是警察,负责侦办街头犯罪。我们同居过一段时间,也谈到结婚的事。”她停了一下,清清嗓子,“我们一见如故,真的是非常投缘。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就像你和你妻子。”
莱姆微微笑了一下。他不想谈太多自己的事。他说:“我明白你说的,不过我和布莱妮不是这样。我妻子叫布莱妮。你们在哪儿认识的?”
“我们第一次约会是在纽约警察局的靶场。”
“后来呢?
“他被…”莎克丝又倒了一大杯威士忌,“后来他被指控贪污,在我认识他之前就开始了。再后来我们分手了。”
你知道吗?”他开玩笑说我们俩应该在一起,不会有奸情。
她也笑了:“和我说说你妻子的事。你们的婚姻维持了多久?
“七年。出事前六年,出事后一年。
“是她离开你?”
“不,是我离开她。我不想让她有负罪感。”
你真是好人。
“事实上,我也必须赶她走。我这人就像一根刺,你只看到我好的一面。”他停顿了一下,又问:“尼克的事与你想离开巡警队有关吗？
没有。呃,算有一点吧。
“你害怕了?”
她迟疑了一下,才点点头:“或许吧。”她倒在椅子上,“我真的有关节炎,只是没我装出来的那么严重。
“我知道。”莱姆说。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
“我只是观察证物,然后得出结论。
“所以你才硬要我加入这个案子?你知道我是装的?”
“我要你加入这个案子,是因为你比你自认为的要好。”
她报以一个古怪的微笑。
“知道吗?莎克丝。你使我想起过去的自己。”
“是吗?”“
是的。”
“我有个主意。”莎克丝突然说,“在你的朋友伯格医生回来之前,我开车带你出去兜兜风。你坐起来没问题吧?你说过轮椅不适合你。
呃……轮椅是有问题,不过汽车?我想应该还好。”他笑了笑,“不过,你要开到时速二百七十公里吗？
那只是特别的一次。”莎克丝说,“那时路况很好,也没有高速公路巡警。
电话铃响了,是莱昂打来的“我们在哈莱姆区每个目标教堂都派了安全保卫小组,他们全伪装成信徒,由戴瑞负责指挥,莱姆,你一定认不出他现在的样子。哦,我还派了三十名巡警和一队联合国警卫去其他可能被我们疏忽的教堂巡逻,如果他没有出现,我们就在7点30分冲进去清查,以防万一他溜进去而我们没有看见。我想我们会逮到他的,莱姆。